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样的命运里,又在同样的合租屋里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三字母.com 1500,真是碰见了鬼!”
“去外国卖是没护照,卖不了,倒霉。就在家门口卖算是有身分,还是倒霉!”
“在外国卖比在这里卖都厉害;去外国卖拿得还是美金呢!”
“又得把自己吃饭的钱交玉米预付款去了。唉,种玉米这么难也算是投资经商?!”
“这个玉米真的是种不得了!”
“退了预付款去创业开公司去吧。我看开家网络公司倒是满写意的。”
“开网络公司去,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做小老板!”
“谁出来当头?谁来出资本金?他们开公司的都有几个头,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的话。“
“我看,卖虚拟主机,做短信广告,推销网络实名也不错。我们师兄小王,不是么?搞了个手机网站靠卖广告和短信赚钱,听说一年有十几万美刀。十几万美刀,照今天的价钱,就是八百个三字母.com玉米呢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手机网站早就被人做烂了,他的那个也早倒闭了,小王现在靠帮人家做网页过日子,你还不知道?再说现在做个像样点的网站,开个公司加上宣传推广费用都得三四十万RMB,除了做电影下载,黄色网站,做别的怎么赚回本钱?“”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种玉米,种了玉米贱卖,到底替谁种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国际玉米证书和万网银牌代理证书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种的。我们吃辛吃苦,交预付款,注册费,修改费,还要续费,玉米终于种了出来,资本家们嘴唇皮一动,说‘三字母 .com 1500’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卖价,那就好了。凭良心说,5万5一个,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注册费、保证金,也是拿本钱来出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种出来了结果还要替那些资本主义走狗白当差!”
“我刚才在易域市场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脑力体力交给你们;往后没得吃,就来吃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吃的,拿点来吃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报上说一个种了很多玉米的老玉农,找不到买家,自杀了。”
“我们大队负责买卖的办公室,发了通告,说是要加大玉农玉米收购力度,还说有保护价呢。“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自杀,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回自己的玉米地上班。合租屋里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潮气。
第二天又有一场大型玉米交易洽谈会来到这里举行。易域玉米交易市场里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国内各处城市的玉米市场里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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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之2006考研复试线
教育的【2006年考研成绩查询、分数线、复试专题】版块上,横七竖八地堆着全国各地发来关于复试分数的帖子。在线不停刷着页面的各校考生,手攥着或多或少的分数。下边的调剂处被没够分数的考生信息全部填满。已经发布复试分数的自主化线高校的名字红彤彤的显示在页面上。
那些刚上线的考生,QQ也不开,直点刚发布的学校的成绩:“吉林大学325 50 50 90 90,东北大学工学 310 50
50 80 80 。 "
“什么?”考生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考研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总分涨10分也就算了,总能过线吧。”
“涨20的学校都没有了,别说10分。”
“哪里有涨这么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吗?各校的分象潮水一般上涨,过几天国家线要涨呢!”
刚才着急看分数线象猛虎一般,现在每个人的身体都松懈下来了。今年辅导班照应,国家监控,学校也没有作梗,一年复习很快就熬过来了,谁都以为可以顺利读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每年更坏的征兆。
“还是不要读研了吧,我们都回到学校找工作。”从简单的心里喷出这样愤激的话。
“嗤!”研招办的老师冷笑着,“你们不考,导师们就招不到学生了么?全国各地考研多的是,早几届和大三的考生都已有几批来咨询了。”
早几届的和大三的考生那都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不要读研了回学校找工作,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不读研呢?复习了一年工作都没签呢,读书多年,父母,朋友们总是等我们好消息的。
“我们到其他大学去读吧。”在那里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研招办老师又来了一个“嗤!”在BBS上说道:“不要说别的大学,就是到了西藏新疆也一样。全国统一涨分,十天之前就定下来了。”
“到其他大学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那些学校虽多,人更多,去年我考了370分,还是被挤下来了。”
“老师,能不能帮忙通融一下?”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给你通融一下?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隔壁我天天在那里吃午饭的面食店山东小老板的儿子香港回归之前就让我帮忙,这不,还没考上呢,还在复习呢。”
三四个考生从别的网站过来,屏幕前面是表现着希望的惨白的脸。他们随即加入询问的网友中。一行行新的交谈出现在他们的显示器上。
“听听看,今年中南好不好考。”“比去年还不如,去年,我还只差了三分呢。”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考研的心可总想考,而且命中注定,只有到这唯一的考试方式。教育部有的是名额,而考生这里正需要一张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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